思想纵横：防范危机好过应对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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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美国挑战者号航天飞机爆炸，这是人类航天史上的一次重大灾难。根据后来的调查，灾难的主要原因与航天飞机上的O形密封圈有关。这种密封圈存在一个缺陷，即在低温环境下密封性能会变差，导致危险气体泄漏，从而威胁到整个航天飞机的安全。在挑战者号发射之前，一些工程师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并发出了警告，但是美国宇航局无视这些警告，在一个寒冷的早晨强行发射，导致了机器坠毁的悲剧。挑战者号灾难的原因发人深省，它提醒我们要高度警惕黑天鹅事件和灰犀牛事件。

工程界有一条定律，在重大事故发生之前，已经有超过99起小事故。然而，由于人们忽视了小事故发出的信号、预兆和警告，或者即使他们看到了危险的信号，他们也没有采取积极的行动来预防危机，只有当灾难真正到来时，他们才意识到无处可躲，无所事事。这种由人们习以为常而不加防范的小风险造成的大事故就是“灰犀牛”事件。

“灰犀牛”来自哪里？非洲草原上的灰犀牛体型庞大，行动缓慢，在远处看起来并不构成威胁，但一旦它被冒犯并靠近你，逃跑的机会就非常小。“灰犀牛”事件不是一个随机事件，而是在一系列警告信号和危险信号出现后，如果不加以处理，很有可能发生的事件。一般来说，它有三个特点:第一，可预测性；第二，发生的概率高，具有一定的确定性；第三，它有广泛的传播和强大的破坏力。许多意想不到的事件在外表上让人措手不及。如果我们仔细分析它们，我们会发现它们是许多小因素的必然结果。例如，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给世界经济带来的创伤仍然难以愈合。在许多人眼里，这场危机的爆发是不可预测的。然而，有大量证据表明，在危机之前，金融泡沫即将破裂的信号已经被频繁地警告过，但却被大多数人忽视了。

“灰犀牛”之所以能横行无忌，造成巨大破坏，是因为人们忽视了危机前的征兆。有时对这些信号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或者干脆否认和拒绝这些信号；有时候，虽然我们意识到危机就在远处，但我们犹豫不决，行动缓慢还是袖手旁观。为什么人们会忽视危机前的迹象？主观上来说，是因为他们运气好，粗心大意，急功近利，不顾长远，认为“灰犀牛”还很远，即使他们跑过去，他们也可能打不到自己。这导致人们对风险的认知偏差和误判。客观地说，制度和机制的惯性、管理结构的盲点和决策程序的低效也会延迟人们的行动，从而延迟应对和控制风险的最佳时机。

要防止“灰犀牛”事件，前提是要正视“灰犀牛”的存在。只有拿起望远镜，看到“灰犀牛”，我们才能制定有效的对策。因此，增强风险意识，坚持问题导向非常重要。我们应该生活在和平与安全之中，警惕危险，高度警惕成功背后的隐忧和平静中的暗流，科学预见形势的发展趋势，采取果断有效的行动构筑“防火墙”，将“灰犀牛”隔离在特定区域，根除危机的根源。

今天，我们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成就，也面临着比过去更加复杂、困难的问题和矛盾。在社会治理、国家治理和全球治理中，各种风险和挑战层出不穷。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善于在不确定中发现确定性，在不稳定中增强稳定性，建立一套完善的风险防控机制，为防范和防范“灰犀牛”事件做好准备。提前计划比弥补好，防范危机比应对危机好。这是“灰犀牛”事件带来的一个重要启示。

人民日报(2019年6月25日07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