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光：你有这种显然的错误吗？“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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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研究局制作的《如何更快乐》

你快乐吗？我们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快乐的人？金钱必须与幸福成正比吗？幸福的影响因素是什么？网易研究局邀请了长期从事幸福研究的世界知名中国经济学家、复旦大学经济学院特聘教授、澳大利亚社会科学院院士黄有光来解读幸福的奥秘。

你有这么明显的错误吗？“峰端”规则

传统经济学假设人们是完全理性的。然而，心理学和最近的行为经济学发现，人们有许多非理性的偏好和行为。在本文中，我们首先讨论著名的“峰端”规则。

当一个人经历一段时间的痛苦或快乐时，他对这段时间的评价大致是基于最强烈的感觉程度(峰值)和结束时的感觉强度(终点)，这是这两种感觉强度的平均值。这就是学者们发现的“峰端法则”。我们生来就有这种倾向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根据这一规律更容易评估，而且根据生存和繁殖的要求，最重要的不是使总的幸福最大化，而是追求幸福的顶峰(交配)和避免痛苦的顶峰(死亡的危险)。然而，这是基因的最大化。我们不是基因，而是有感情的人。我们应该最大化净幸福的总量。

根据心理学家的实验，无论是快乐的感觉还是痛苦的感觉，人们事后的评价都不会考虑感觉时间的长短(持续时间的忽略)，而是根据感觉程度在高峰时间和结束时间的平均值来大致确定。让人们忍受X:一分钟的中度疼痛；y:同一分钟中度疼痛，然后半分钟轻度疼痛。然后让他们选择，如果你必须再忍受x或Y一次，人们会选择Y。事实上，Y遭受的痛苦更多，但是人们错误地认为Y遭受的痛苦更少，因为最后痛苦的程度更小。(详情见kahneman(丹尼尔·卡内曼)等人，1993年。这可以说是我们记忆的不完善，导致我们的喜好不能完全反映我们的喜怒哀乐。幸福有内在价值，所以我们应该学会调整自己的偏好，以便更好地提高我们的幸福。

然而，这只是不完美的记忆吗？让人们评估另一个假想的人的生活。如果整个人生每年都是一样的，并且不考虑对他人的影响，那么人们对这个人的评价就不会受到他的寿命长短的影响，不管他是活了30年还是60年，人们对他的评价都是一样的。因此，即使不受记忆错误的影响，人们还是会犯错误，不管持续时间有多长。显然，60年同样幸福的生活应该比30年更好；60年同样痛苦的生活应该比30年更糟糕。然而，大多数人的评价并不是这样。读者们，你们的评价是什么？

同样，如果你给一个已经快乐地生活了60年的人，加上5年的生命，这5年是相当快乐的，但是低于以前60年的快乐，人们对这个人的评价不是增加了，而是减少了；另一方面，如果你给一个已经在痛苦中生活了60年的人，加上5年非常痛苦的生活，但比前60年痛苦少，人们对这个人的评价不是降低或恶化，而是增加或提高。因此，“峰底法则”的错误，即使没有记忆错误，仍然存在。在我看来，这个错误忽略了感觉时间的长度和相关的“高峰结束”规则，肯定是不合理的。

因为人们的记忆被“峰端”法则扭曲了，所以总体评价可能不可靠。然而，总体评价，例如对某一次旅游的总体评价，可以预测人们是否会选择比瞬时评价更晚地重游老地方。因此，如果你想做生意，你应该注意人们的整体评价；如果你想让人们感到快乐，你应该注意人们瞬时评价的总和。如果我知道我的瞬时评价的总和，我愿意根据它来评价它，而不是不可靠的总体评价。心血管功能可以根据工作疲劳瞬时评估数据预测，但不能根据总体评估数据预测(karmarck等人，2007年)。这支持了作者的观点，即瞬时评价的总和是真正的幸福和真正的价值。

有记忆的自我和有经验的自我

学者们要求人们记录下不同旅行的每个部分的感受，然后让他们选择他们想要的，如果他们有机会重复同样的旅行。结果显示，人们的选择只是基于最终的评估，最初几天的感受不会影响他们的选择。决策者在回忆自我，而不是体验自我。

想象一下你必须经历一次非常痛苦的手术。手术过程中你仍然能感觉到。你会痛苦地呻吟，请求医生停下来。然而，在手术结束时，你会得到一颗没有副作用的药丸，这将使你完全忘记疼痛。你觉得这个场景怎么样？诺贝尔奖获得者卡尼曼(2011年，第390页)说，他“非正式的观察是，大多数人对自己经历的痛苦完全无动于衷。”有些人说他们根本不在乎。其他人和我有同样的感觉，也就是说，我同情经历痛苦的自己，但这种同情只不过是我对一个陌生人的痛苦的同情。虽然这很奇怪，但我是有记忆的我，经历过我生活的我对我来说就像一个陌生人。我认为这是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又一个错误。[关于诺贝尔奖获得者的经济错误，见我的书《从诺贝尔奖获得者到普通人的经济谬误》(黄有光2011a)。】我非常关心自己经历的喜怒哀乐。

决策者是有记忆的自我，而不是有经验的自我。许多决策者对有经验的自我漠不关心，所以许多决定肯定是非理性的，这将大大降低有经验的自我的幸福。如何从这种低效的决策中学习，从而提高幸福感，包括有记忆的自我和有经验的自我，应该有很大的关系。

卡尼曼(2011年，第410页)对是否应该把有记忆的自我的幸福或有经验的自我的幸福作为标准持折衷的观点:“不考虑人的欲望的幸福理论是不能成立的。人们想要的是有记忆的自我所想的幸福。另一方面，关注人们的想法而不考虑人们生活中实际产生的经验是不可接受的。必须考虑有记忆的自我和有经验的自我，因为他们的兴趣不完全一致。哲学家们将对这些问题进行长时间的辩论。”

我不必等待哲学家的论证，我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最终，只有真正体验过的幸福才是幸福，才是有终极价值的幸福。不排除有记忆的自我也应该被考虑，但是有记忆的自我认为的幸福(经常是错误的)是重要的，因为它影响了真正经历的幸福，包括:1 .有记忆的自我是决策者，决策影响真正体验的幸福；2.如果你不考虑有记忆的自我，人们会不快乐，这将减少人们真正经历的快乐；3.记忆中的幸福会通过记忆增加未来真正体验到的幸福。

为了理解“只体验幸福”理论的正确性(最终，只有真正体验过的幸福才是幸福并具有终极价值)，请考虑以下两种选择:

答:我活了80年，在一次事故后立即死亡。最初的79.9年非常痛苦，包括健康不佳、生活条件差和人际关系差。上个月吃了一颗药，让你记忆中的第一个79.9年变得美好，这让你在这最后一个月里相当快乐，但是快乐的强度没有第一个79.9年真正痛苦的强度大，但是你仍然认为你的生活很快乐(因为记忆被扭曲了)。

在活了80年后，他意外地立即死去。在最初的79.9年里，他非常快乐，包括健康的身体、良好的生活条件和良好的人际关系。上个月吃药让你记忆中的第一个79.9年变得痛苦，这也让你在上个月相当不开心，但是不开心的强度没有第一个79.9年真正快乐的强度大，但是你仍然认为你的生活很不开心(因为记忆被扭曲了)。

智能阅读器，你选择A还是B？我肯定选择乙，因为扭曲记忆的幸福，除了能影响体验的幸福，本身不是真正的幸福，没有价值。

这一次，我们谈论感觉时间长度的错误，记忆的错误，和一些先天的错误。我们希望读者能得到一些启示，以便他们能为未来的幸福做出有利的决定。在以后的一些文章中，我们将继续讨论一些类似的问题和对策。

文学

黄有光(2011)。从诺贝尔奖获得者到普通人的经济谬误》，复旦大学出版社。

丹尼尔·卡尼曼(2011)。思考，快与慢。纽约:法勒、史特劳斯和吉鲁。这本书有中文译本。

kahneman，daniel，fredrickson，b. l .，schreiber，c. a. & redelmeier，d. a. (1993年)。当更多的痛苦胜过更少的痛苦时:增加一个更好的结局。心理科学，4(6):401-405。

karmarck，t .，muldoon，m. f .，shiffman，s. s .，& sutton-tyrrell，k. (2007)。日常生活中的需求和控制经验是健康男性颈动脉粥样硬化进展的预测因素。健康心理学，26，324–332。

黄有光简介:

莫纳什大学名誉教授、复旦大学经济学院特聘教授、澳大利亚社会科学院院士、牛津大学全球优先研究所顾问。

1942年出生于马来西亚。他于1966年获得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经济学学士学位，并于1971年获得悉尼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从1974年到1985年，他在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担任副教授，从1985年到2012年担任个人教授，2013年后成为名誉教授。1980年，他当选为澳大利亚社会科学院院士；1986年，他被选为澳大利亚十大学者之一和世界十大华裔学者之一《经济学名人录:1700-1986年主要经济学家生物地理词典》；2007年，他获得了澳大利亚经济协会的最高荣誉，杰出的研究员。受邀于2018年在牛津大学发表第一次阿特金森纪念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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