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资捆绑不良贷款 农商行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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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管更加严格的影响下，中小银行不良贷款的真实情况暴露无遗。在处置渠道有限的情况下，一些农村金融机构通过不良的增资扩股方案寻求出路。据《今日北京商报》记者统计，截至11月20日，已有14家农村商业银行和农村信用社要求其认购人在增资时按比例购买不良贷款。分析师认为，通过增资“捆绑”不良资产的方式可以提高资本充足率和拨备水平，实现处置不良资产而不核销损失利润，但这种变相逃避监管的行为应引起重视。

“捆绑”销售

将不良资产与固定收益目标挂钩已成为农村金融机构近年来的一种流行做法。

保定银保监分局近日发出三份批复，批准安信县农村信用社、雄县农村信用社、荣成县农村信用社定向发行计划。根据回复，三家农村信用社分别募集了4.2亿股、3.5亿股和1.5亿股，均要求投资者每认购一股就分别购买不良资产。

除上述三家农村信用社外，许多农村商业银行也采用上述方法处置不良资产。据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批准、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披露的定向发行指引统计，《今日北京》记者发现，今年有11家农村商业银行采取了增加不良贷款搭售的方式，包括广州翁源农村商业银行、安徽苏州农村商业银行、安徽肥东农村商业银行、济南农村商业银行、山西夏县农村商业银行、河北滦平农村商业银行、河北漳州农村商业银行、山东寿光农村商业银行、江西湖口农村商业银行、新疆乌苏农村商业银行、河北丽水农村商业银行

从不良资产的捆绑情况来看，许多机构定向发行价格为1元/股，购买不良资产还需要0.5-1.5元/股。其中，山东寿光农村商业银行购买风险资产的价格最高，需要单独支付1.5元/股；广州翁源农村商业银行和山西夏县农村商业银行分别需要支付1.3元/股和1.29元/股；安徽苏州农村商业银行最低，为0.5元/股。

从发行价格来看，农村商业银行给了股东一定的折扣。例如，截至2019年6月底，安徽苏州农村商业银行母公司股东应占每股净资产为1.41元，发行价为每股1元，相当于29%的折让。此外，济南农村商业银行的贴现率为27.6%，河北滦平农村商业银行达到37%，河北涞水农村商业银行超过40%，广州翁源农村商业银行超过50%。

值得注意的是，仅从发行价格来看，所认购的股票是折价的，但与认购的不良资产相比，它们实际上是溢价的。例如，安徽苏州农村商业银行要求认购者分别以每股0.5元的价格进行投资，收购不良资产，相当于投资者实际认购价格为每股1.5元，比其每股净资产高0.09元，相当于溢价6.38%。此外，河北涞水农村商业银行的保险费率约为19%，济南农村商业银行的保险费率高达31.6%。

那么，当中小型银行的股权拍卖频繁时，股东为什么愿意溢价购买呢？张力云认为，这背后可能有各种各样的利益权衡。对于资金雄厚的投资者来说，通过投资银行的股权重组和上市后退出，仍然可以获得较好的投资回报，这可以视为一种价值投资。在现行政策的鼓励下，农村商业银行上市的机会仍然相对较大。此外，在政策支持、商业便利和协同作用方面也可能有优势。例如，在认购不良资产和购买股票后，贷款将获得一定的利息折扣，或者在其他业务中提供支持。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陆穗琦表示，从市场约束的角度来看，捆绑不良资产的方式可能不可行。从与股东的利益关系来看，如果双方都是利益共同体，这也是可行的；股东是否接受主要取决于价格、交易条件和利益结构。未来，如果监管当局不调整政策框架，更多的银行可能会采取这种做法。

一举两得

在购买不良贷款作为股东资格的背后，是农村商业银行和农村信用社的高不良率。

根据定向发行指引，截至2019年6月底，安徽苏州农村商业银行不良率高达12.12%，拨备覆盖率仅为51.98%；江西湖口农村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也超过10%，为10.98%，拨备覆盖率仅为39.66%，严重低于监管要求。此外，今年3月底济南农村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为4.97%，去年9月底河北滦平农村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达到7.96%。

虽然不同银行的发展情况不同，但不良贷款率高主要与风险防控薄弱、贷款企业经营困难等因素有关。如安徽宿州农村商业银行在定向发行指引中指出，主要原因是在重组期间，为了增加信贷规模，偏离了“支农、支小”的市场定位，发行了大量大额贷款，导致内部管理和风险防控不力，现有贷款风险较大。江西湖口农村商业银行表示，这主要与部分企业经营下滑导致还款来源不足、部分抵押贷款涉及房地产行业、原正常企业贷款客户因环保要求停产、流动性不足、搬迁周转困难有关。

分析师认为，增加资本和捆绑不良资产的方式可以描述为实现多重目标，既补充资本，提高资本充足率，又解决不良资产，同时通过捆绑提高价格。

以安徽省苏州农村商业银行为例，根据定向发行指引的披露，本次定向发行股份募集资金最高限额为4.8亿元，处置不良贷款最高限额为2.4亿元。据测算，本次增资扩股完成后，我行资本充足率三项指标均从2.83%提高到10.52%，符合监管要求。同时，用2.4亿元替代不良贷款也可以直接减少不良贷款，降低不良率。

分析师认为，与打包出售给资产管理公司(amc)相比，上述做法更具可操作性。民生银行(600016)(港股01988)研究员张力云表示，amc收购不良贷款取决于不良资产的供给以及能够变现和重组的资产的内在价值。即使打包销售价格很高，银行也会面临一定的损失。随着行业不良贷款余额的上升，以及尾行资产变现和重组价值的降低，如果与当地amc合作，资产质量较差的农村商业银行将面临更大的损失，盈利能力和资本规模较小的银行将无法承受。

关于固定收益方案的设计考虑以及如何解决不良贷款问题，江西湖口农村商业银行和广州翁源农村商业银行今天对北京商报表示，定向发行指令优先。此外，记者还多次联系其他银行，但截至记者发稿时尚未收到回复。

应该注意监督

受资产质量监管更加严格、风险清理速度加快等因素影响，农村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逐步上升并保持在较高水平。今后，当务之急是加快处置不良资产，以缓解经营压力。

根据中国保监会近日发布的数据，截至2019年第三季度末，商业银行不良贷款余额为2.37万亿元，比上季度末增加1320亿元；不良贷款率为1.86%，比上季度末上升0.05个百分点。其中，农村商业银行的不良率为4%，明显高于行业水平；拨备覆盖率仅为130.81%。

在上述背景下，农村商业银行采取了不同的方式，通过向目标股东购买不良资产来变相处置不良资产，这也是拓宽不良资产处置路径的一种尝试。北京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金融工程系教授刘成表示，农村商业银行不良资产处置渠道狭窄，不良资产质量参差不齐，从打包出售价格来看，不良资产缺乏吸引力。此外，当地amc的规模不够，可能没有实力购买。因此，农村商业银行通过目标股东购买股份、捆绑不良贷款是一种有效的尝试，但能否达到预期目的还有待观察。

同时，这种变相处理坏事的方式也应该受到监管部门的重视。在张力云看来，定向融资过程中捆绑不良资产，一方面实现了处置不良资产而不冲销损失的利润。在前期计提减值准备的基础上，回收销售部分也可以增加当期利润，改善财务报表。另一方面，增资所得资金用于补充资本，不良资产转移的积极影响可以提高资本充足率和拨备水平，满足监管要求，为空未来留下更大空间。为此，许多中小银行纷纷效仿，但“让%2b股东折价单独出资”的做法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逃避监管行为，应该引起重视。

《北京商报》记者注意到，截至11月20日，河北滦平农村商业银行、河北涿州农村商业银行、山东寿光农村商业银行和山西夏县农村商业银行等7家农村商业银行已获得中国证监会的批准。北京商报记者孟吴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