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广中茂深陷债务危机：面临12亿债务回购账上仅存4200多万 子公司业绩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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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天广中茂(002509，深交所)(002509，深交所)深陷债务危机，面临高达12亿元的债务回购。然而，截至今年第三季度末，上市公司只有超过4200万元的现金。

天广中茂的债权人不得不选择在2019年10月16日前提交“撤回转售声明申请”，以避免公司债券“16天广01”违约。根据新的债务偿还计划，债券分为三个偿还期，计划推迟到2021年才能全部偿还。

《全国商报》记者注意到，就复牌价格而言，天广中茂的股价在2012年至2017年的5年间上涨了近10倍，成为一只超级牛市股票。然而，如此大的牛市现在正处于债务危机之中。

跨境并购埋下隐患

事情应该从2015年开始，当时天光的茂名是天光消防(以下统称天光中贸)，主要业务是消防产品。

2015年4月，天广中贸发布了《发行股份购买资产、募集配套资金及关联交易计划》(以下简称《计划》)，并通过增发股份的方式收购了广州中贸花园建设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贸花园)和电白中贸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贸生物)两家子公司。

当时，这两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邱.此次股权互换后，邱成为天广中贸的第二大股东，其弟邱自2016年7月12日起担任天广中贸董事长。

中贸花园和中贸生物的实际控制人邱对上市公司做出了业绩承诺。中茂花园2015年至2018年实现的非净利润分别不低于1.45亿元、1.8亿元、2亿元和2.2亿元；2015年至2018年，中贸生物实现的非净利润分别不低于8000万元、1.5亿元、1.8亿元和2亿元。

于2013年及2014年，中贸花园业务活动产生的净现金流量为负。

根据中茂花园的审计报告，2013年和2014年的经营活动净现金流量分别为负1.09亿元和负8700万元。

2015年，天广中贸与中贸花园和中贸生物合并，并立即展示了中贸花园的现金消费情况。天广中茂2015年年报显示，经营活动产生的净现金流量与上市公司股东应占净利润之间的差额为人民币3500万元。

对此，天广中茂解释说:“这主要是由于报告期内宏观经济环境的影响。公司客户，尤其是工程客户，资金紧张，支付比例较低。”

自2016年以来，天广中茂陷入了利润而非现金的两难境地。2016年至2018年，天广中贸业务活动产生的净现金流量分别为负3.86亿元、负5.62亿元和负1.6亿元。

天广中茂在2017年度报告中解释道:“报告期内，主要是全资子公司中茂花园在建设项目上投入了较多资金，但预付项目不符合付款条件，没有付款，应收款项被收回。由滞后引起。”

深交所也注意到天广中贸的现金流与营业收入不匹配。

深交所在《天广中茂2018年度报告》的询函中要求公司说明“经营活动产生的净现金流量与经营收入变化趋势不一致的具体原因，以及与同行业上市公司相比是否存在明显异常。”

天广中茂回答:“主要原因是公司2017年的大部分工程项目都是全额资助项目。公司在建设过程中需要预付项目费用，但项目资金需要在项目完成并出售后逐步收回，产生经营现金。流出远远高于现金流入，经营活动产生的净现金流量有很大的流出。”

那么，天广中懋所说的商业活动负净现金流量是由“项目预付款”和“项目付款回收滞后”引起的吗？《国家商报》记者发现，事件背后可能还有另一个原因。

最大客户的应收账款去了哪里？

根据联合信用评级公司发布的《2018年公司债券跟踪评级报告》，中茂园2016年和2017年的最大客户为广西北流太丁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太丁公司)，天广中茂确认2016年和2017年的营业收入分别为2.96亿元和7.26亿元。

记者发现，天广中茂2017年度报告中披露的“按债务人收取的前五名期末余额应收账款”与联合信用评级公司发布的《2018年公司债券跟踪评级报告》(根据联合信用评级报告的注释，评级报告中的数据由天广中茂提供)中披露的内容存在较大差异。

根据《2018年公司债券跟踪评级报告》，天广中茂确认2017年太丁公司营业收入为7.26亿元，其中仅有“北流鼎盛世嘉大厦5#6#7#工程”和“北流鼎盛世嘉二期地下室工程”两个项目确认累计收入为2.96亿元，其中返还总额为1000万元。

营业收入是在收到钱之前确认的。根据通常的理解，这意味着2.95亿元的“应收账款”将仅产生于上述两个项目。

然而，根据天广中茂2017年年报，东莞市府花园发展有限公司在应收账款欠款中排名第一，应收账款期末余额为2.04亿元。

天广中茂2017年年报与2018年公司债券跟踪评级报告存在矛盾。

2019年5月31日，天广中贸在《关于深交所年度报告询证函的回复公告》中披露，截至2017年底，时嘉北流丁盛(共20个项目)已累计确认收入11.41亿元，但“未确认应收账款，未计提坏账准备”。天广中茂说:“合同中约定的结算时间还没有到，所以应收账款还没有确认。”

记者注意到，这里的收入确认可能与新会计准则有关。新会计准则[2017]22号《企业会计准则第14号——收益》中有这样的规定:“对于一定时期内履行的履约义务，企业应当根据该时期内的履约进度确认收益。”

《国家商报》记者也就此问题采访了会计从业人员，得到的答复是，根据新会计准则，当前建设项目确认收入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是在确认收入时增加成本；第二步，合同双方确认完工数量，增加应收账款，减少库存；第三，双方结算项目资金，增加货币资金，减少应收账款。

随后，据会计从业人员介绍，根据现行会计准则的要求，如果双方在确认收入时未能确认完工金额，就没有必要确认应收账款，即天广中贸解释说“合同约定的结算时间尚未达到，所以应收账款尚未确认。”

记者向几位金融从业人员证实，如果按照旧标准的“完成百分比”法确认收入，如果没有收到款项，就应该确认应收账款。

当公司没有收到现金或确认应收账款时，如何确认收入？记者就此事给天广中茂发了一封采访信，但天广中茂没有回复。

对最大客户存货跌价准备的质疑

据天广中茂称，其尚未确认应收太丁公司账款，因此无法计提坏账准备。不过，记者注意到，该公司对存货跌价准备仍有疑问。

《开心报》显示，太丁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何玉堂。太丁公司在广西北流市开发了“丁盛时嘉”和“德信家园”两个房地产项目。

2018年9月12日，德信家园业主在《人民日报在线》(603000，诊断单元)的“领导留言板”上反映，“该住宅区已建成8年，无房产证。今天，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来到住宅区张贴查封通知书。住宅区的使用权属于业主，但何玉堂私自抵押不算欺诈？还有，为什么不能办房产证？”

北流市用户信息回复办公室回复:“2018年9月10日，由于公司对邱担保贷款承担连带责任，广东省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查封了公司名下德信家园的土地使用权。[2011]09-23572号。”

值得注意的是，该网友还拍了一张法院公告的照片，其中透露了一条重要信息:邱、、何玉堂、、公司都是被执行人。

此外，鼎盛世嘉的业主在人民网的“领导留言板”上说:“2017年，玉林市中级人民法院查封了鼎盛世嘉小区1至7栋楼的700间房屋。”

2019年6月10日，业主收到回复:“广西第一建筑公司因太丁公司未支付合同项下1号楼、2号楼、3号楼的建设款而提起诉讼。经审理，玉林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17年8月31日查封了753套未备案的商品房(含商铺)。另外，由于太丁公司对邱茂国的担保贷款负有连带责任，广东省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18年9月10日查封了丁盛时嘉的土地使用权，导致了目前的情况。”

这个回复也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太丁公司在2017年发生了事故。因其担保邱，故“于2017年8月31日被玉林市中级人民法院无备案扣押商品房(含商铺)753套”。

截至2019年半年度报告，天广中贸“存货-工程建设”的账面余额为44.62亿元，相应的存货跌价准备为1757.55万元。

在网民反映的上述情况下，天广中茂没有为“存货-工程建设”账面价值高达11.24亿元的北流鼎盛世家项目计提存货跌价准备。

对此，2019年9月11日，天广中茂在《关于深交所半年报询证函的回复公告》中表示:“公司在发布2018年年报时，向重要交易对手发出了询证函。他们都已收到对方的回复，根据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的结果，没有发现其他主要交易对手有不可信赖的记录、被吊销营业执照、公司被撤销、破产清算等情况。”

天广中茂表示:“公司半年度报告的披露日期为2019年8月27日，公司认为该项目没有减值迹象。因此，公司的存货跌价准备是充分的。”

记者发现，玉林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17年8月31日查封了太丁公司未备案的753套商品房(含商铺)，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18年9月10日查封了丁盛家庭的土地使用权，何玉堂于2018年被北流市人民法院查封。

另外，在粤01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2018)2909号公告中，与公司一起被执行死刑的还有天广中贸第二大股东邱、天广中贸董事长邱、天广中贸董事程、天广中贸监事会主席秦。

在这种情况下，天广中茂仍表示:“在其他主要交易对手中没有发现不诚实的记录。”

最大客户的收入数据矛盾

鉴于对最大客户太丁公司收入确认的种种质疑，国家商报记者前往广西北流市，对太丁公司“鼎盛世嘉”房产的施工现场进行了实地考察。

根据天广中茂对《2018年度报告》询证函的回复公告，截至2017年底，天广中茂已确认鼎盛世嘉项目总金额为11.41亿元。

记者在鼎盛世嘉项目现场看到的事实与天广中茂回复公告披露的内容不一致。

鼎盛世嘉的销售中心已经去了空大厦，正门从里面用一根木杆做了一个“门闩”,销售中心外面杂草丛生。

记者没有在现场见到中茂花园的工作人员。随后，记者从丁盛时嘉业主和太丁公司装修施工人员处了解到，中茂花园于2018年6月开始撤离施工现场，这与天广中茂在2018年8月回复交易所询证函时披露的停工时间基本一致。记者注意到，建筑围栏上的“广州中茂”(即广州中茂花园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的前四个字)也被人为涂抹。

记者在现场看到了鼎盛世嘉甲区项目和乙区项目。其中，甲区项目已基本完成封顶，乙区项目仅完成4栋楼约9层的建设。

2018年8月16日，北流市网友留言回复办公室在《人民日报》论坛上回复网友:“鼎盛世嘉项目用地面积19552平方米，分为甲、乙两个区，甲区已建成6栋建筑，一期(1#、2#、3#)和二期(5#、6#、7#)共1396套，商品房(住宅)。

太丁公司的装修施工人员告诉记者:“(丁盛时嘉地产)不完全是他们(中茂花园)做的。他们不是主体，他们是其他(建筑企业)的主体，他们接管。这些加盖的建筑不是他们所做的。”

同时，记者还在现场看到了中茂花园项目概况表。虽然工程概况表中的“广州中茂”一词已被删除，但仍可识别，该表还揭示了重要信息。根据项目概况表，中贸花园共有9栋建筑，分别为5#、6#、7#、8#、9#、19#、20#、21#和22#，总建筑面积为277，800平方米。

换句话说，天广中贸在答复询证函中披露的项目与项目现场项目概况表中所列的项目不一致。

天广中茂在回复交易所询证函中所列的以下项目未出现在《项目概况表》中，记者也没有当场看到。它们是:北流市鼎盛世家10#楼和11#楼；广西北流鼎盛世家23#楼工程；广西北流鼎盛世家26#楼、28号楼幼儿园项目；北流鼎盛世嘉花园景观工程；北流市鼎盛世家17#楼、18号楼酒店项目；北流市鼎盛世家9#楼、29#和33#别墅项目；北流市鼎盛世家15#和16#楼；北流市鼎盛世家12#和13#楼；广西北流鼎盛世嘉集中商业项目；广西北流鼎盛世家25#楼工程；北流市鼎盛世家27#楼工程；北流市鼎盛世嘉第一河两岸景观工程。

针对上述情况，天广中茂副总经理王选对记者表示:“我们也在落实确认。如果现场工程概况不一致，可能是现场人员没有及时更新，具体情况需要公司具体了解。显然，这种情况在现实中也很常见。”

截至2017年底，天广中茂已确认这些项目的总营业收入为3.76亿元，这些项目不在项目概况表中，也不在施工现场。

当被向鼎泰公司的装修和施工人员询问时，记者提到中茂花园的项目能否值10亿元。装修施工人员惊讶地说:“哪里(会)值10亿？”

根据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标准与定额研究所中国建筑工程造价信息网的数据，2018年下半年，中国高层住宅建筑的建筑安装成本为2120元/平方米，南宁为1930元/平方米。此外，在过去五年中，住房建筑和安装的费用没有多大变化。

此外，记者随机抽取了xxx、广西北流太丁投资有限公司、广西建工集团第一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已公布建筑面积的《行政裁决》20份，根据20份裁决书计算出鼎盛世嘉小区一处房产的平均面积约为137平方米。根据中国建筑工程造价信息网的数据，如果南宁市近五年高层住宅建筑的平均建筑安装成本为1790元/平方米，可以计算出鼎盛世嘉137平方米房产的建筑安装成本约为24.5万元。

按24.5万元/套计算，鼎盛世嘉甲区共有1396处房产(数据由北流网友留言回复办公室回复)，甲区建筑安装总造价为3.42亿元。其中，北流网友留言回复办公室在2019年6月10日回复网友时提到，1、2、3号楼的承包商是广西建设工程集团第一建筑工程有限公司..

这也意味着鼎盛世嘉A区至少有一半的项目不是由中茂花园建造的。根据之前的估算数据，甲区一半的建筑安装费用只有1.71亿元。然而，B区只有4栋“未完工”的建筑，只有大约9层已经完工。这些项目能确定11亿元的收入吗？

此外，根据施工现场项目概况表，中贸花园总建筑面积为277，800平方米。如果按建安1790元/平方米的成本计算，总价值约为4.97亿元，与11亿元相差甚远。

《全国商报》记者就“广西北流中茂花园已建多少栋楼(请列出楼号)、规划建筑面积有多大、实际建筑面积有多大”等相关问题向天广中茂发出了“采访函”。他还采访了天广中茂董事长余厚书，余厚书说:“我需要再核实一下。”

截至发稿时，记者尚未收到天广中茂对上述问题的积极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