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科技对银行意味着什么? 读《未来银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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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尚进

6月13日，央行行长易纲在第11届陆家嘴论坛主旨演讲中提出:“未来全球金融的增长点在于金融技术，国际金融中心竞争的焦点也在于金融技术。”从央行行长的权威声明中，我们可以看到金融技术的作用已经被政府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那么，金融技术对中国金融业，尤其是中国银行业意味着什么？中信出版集团出版的《通向未来银行之路》为这个问题提供了一些答案。

该书的作者刘兴赛认为，现代银行业的发展从来就不缺乏金融技术，从某种程度上说，现代银行业的历史就是金融技术的应用史。20世纪50年代的磁条技术催生了信用卡。20世纪60年代，计算机、通信和机电一体化技术产生了银行自动取款机；在20世纪70年代，集中清算和swift系统以及信用评分与数据库和存储技术密不可分；在1980年代，网上银行、数据集中和金融市场的高频交易与技术进步有关，如大型计算机、远程通信、数据库分析、互联网和图像处理。

然而，《通向未来银行之路》强调，我们当前语境中的金融技术不是那个时代的金融技术。作者认为，现实语境中的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金融技术与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客户行为模式、以互联网巨头的跨境金融为代表的新兴金融主体、以长尾特征和赢家通吃为代表的互联网竞争逻辑相结合。因此，该书将当前由金融技术推动的银行业改革浪潮定义为继银行管理现代化和银行宏观监管出现之后银行业历史上的第三次革命。在这方面，该书描述了中国银行业的行业图景:

“在未来的产业体系中，那些控制公共服务平台、构建以自身为核心的生态服务体系的科技金融机构将拥有绝对优势。他们控制客户、资金和数据等战略资源；他们行动迅速，具有强大的产品迭代创新能力；在大力发展零售尤其是普惠金融的基础上，他们不断渗透或巩固自己在传统批发领域的优势。因为这些机构基于互联网的逻辑，它们对行业的垄断和控制可能远远大于目前大型国有银行的影响力。互联网在标准化服务方面的低成本特点和赢者通吃的原则大大减少了其他金融机构的空生存空间。”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上述未来图景中，《通向未来银行之路》认为受影响最大的是大型银行。原因在于，大型银行是现有资源的所有者，同时也是新兴金融主体进军新业务模式——金融基础和金融基础设施——的主要方向。因此，为了避免其现有地位的丧失和生态角色的边缘化，大型银行将不得不转型为“未来银行”——智能大数据银行、线上线下一体化银行、用智能操作系统解决总行和分行治理难题的银行、用内部创业组织培育科技创新精神的银行、生态合作与竞争的银行、嵌入生产生活平台的公共服务银行。

《通向未来银行之路》中描述的未来图景是否真的是“未来”，不仅取决于它的逻辑，也取决于它的逻辑基础。从书的正文来看，它有三个内容:第一，互联网的溢出和赢家通吃原则；二是网络时代银行服务的标准化；第三，网络时代的银行服务平台。其中最后两项对我们理解未来银行业前景至关重要。

银行服务将来会标准化吗？作为银行产品载体的资本确实缺乏差异，而这种差异主要来自利差、银行服务效率和资金的可获得性。在金融技术和互联网时代，银行间的生态合作将更加充分，大数据的风险控制有望进一步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资金的可获得性将进一步缓解。因此，利差和资本可获得性意义下的银行产品确实进一步标准化。同时，银行仍然可以通过产品和服务的主观迭代速度来区分银行。

至于网上银行服务平台，主要表现在平台的持续集中化。过度集中的平台服务是最有效的吗？目前，行政区划建立的公共服务平台是否能够或有能力整合？虽然银行可以参与的公共服务平台很少，但它们仍然是多样化的。

由于上述两种情况的存在，基于平台的金融技术巨头对行业的控制能力和垄断可能不会像《未来银行之路》中所说的那样“激烈”。恐怕《通往未来银行之路》只描述了一种趋势，但它不是“终极”图景。

目前，5g在中国的商业化已经开始，金融技术与银行业发展的融合将进一步加快。银行业未来的前景如何？或许，它既不是当前的行业图景，也不是《通向未来银行之路》中描述的极端图景，而是一种中间形式。无论如何，金融技术对传统银行来说是一场革命，这表明未来银行的形象已经被投射到现实的行业图景中。未来银行已经上路了；银行的未来不再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