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鹤岗安家记：借网贷买房半年后，因疫情失业为还贷折价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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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时代财经刘新阁

图片来源:中国视觉

徐康，一个来自湖北的年轻人，两次变得“热”，一次是在他买房子的时候，一次是在他最近卖房子的时候。

一年前，鹤岗的房价是“白菜价”，一栋46平米的房子总价只有16000元。在拉萨工作的徐康想出了买鹤岗的主意，并于2019年11月花了3万元买了一套40多平方米的房子。然而，在房产证变热之前，徐康最近以2万元的价格出售了这栋房子，比6个月前的购买价格低了1万元。

鹤岗位于黑龙江省东北部，北隔黑龙江与俄罗斯相望，东南与佳木斯接壤。在2019年4月之前，它被更好地称为“煤炭城市”，但从那以后，公众增加了一个词——“白菜价格”。

资源枯竭型城市鹤岗发生火灾后，大量像徐康这样的外国游客涌入，房地产交易突然变得火热起来。一位当地房地产经纪人向时代财经透露，去年该店月营业额约为30至40套，其中大部分是外国人。

徐康在网上走红后，更多的人请他在鹤岗买房子。他只是建立了几个微信群，当他忙的时候，每天都有数千条信息被刷。然而，仅仅六个月，一切都变了。由于网络借贷的压力，徐康卖掉了他在鹤岗的房子，活跃的微信群逐渐被遗弃，其中一个甚至解散了，他们谈论的话题不再是房子。

徐康告诉时代财经，是一个河南男孩买了他的房子，他将在7月底返回鹤岗办理过户手续。徐康的闪电买卖也是鹤岗楼市的神奇一面。高温过后，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原样。

在徐康的微信群中，一群朋友给了他一个窍门，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注意力。

“去吧！去鹤岗买房子。”

这是许多人在2019年4月嘲笑的一句话。当时鹤岗的房价是“白菜价”，46平米的房子总价只有16000元。有些人只是好奇，而另一些人则渴望搬家。

"我想在那里买一套房子，看看雪."广东人郝勇(化名)告诉时代财经。然而，对其他人来说，低房价的鹤岗不是一个浪漫的地方，而是一个避难所。

2019年11月，在拉萨工作了几年的徐康数次来到鹤岗，以3万元的总价购买了东山区光宇社区一套40平米的顶层公寓。“我终于有了一个家，”徐康说，他在拿到房产证后已经流浪了很多年。

徐康也是一个“追随者”。2019年5月，浙江舟山人李海在光宇社区买了一套77平米的两室一厅的房子，总价只有5.8万元。李海是一名海员，他一半的时间都在国外。"他跑遍了国内沿海地区，在鹤岗住了大约半年。"

李海的房子也在顶楼，房子有很多问题。今年5月，屋顶再次漏水。“我做了两次(防水)，但做得不好。”我只是在上面加了一层，而下面一层做得不好。”李海向朋友圈里的朋友抱怨。但即使这样的房子也给了李海相对稳定的生活。“基本上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最近有很多家，最多是陪朋友看房。”李海对时代财经说。

徐康和李海有着相似的家庭背景和成长经历，也是鹤岗购房界的两位名人。然而，内部人士对此有不同的看法。“李海随波逐流，不管是什么，都属于低欲望群体，而徐康则是另一个极端，想出名，想一夜暴富。”熟悉这两人的王皓(化名)告诉时代财经。

徐康用10，000多笔网上贷款买下了这套房子。然而，随着COVID-19肺炎的爆发，失去收入来源的徐康不得不卖掉他已经几天没住的房子。“人生在于辗转反侧。无论如何，对我的一生来说，按部就班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徐康对时代财经说。

接管徐康大厦的买主是一个1996年出生的河南男孩，目前在福建建筑工地工作。徐康透露，双方至今尚未会面。当他最缺钱需要卖房子的时候，在20或30个顾问中，买家先给了他1万元，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感动之下，徐康主动将价格降至2万元，并在收到剩余房款后将房产证交给了买家。

与高房价的一线和二线城市相比，鹤岗就像一个天堂。李海曾在百度的“流浪吧”上贴出帖子，详细记录了去鹤岗、看房、定居鹤岗后的生活。帖子爆炸后，吸引了一群“流浪兄弟”，徐康就是其中之一。鹤岗给这群人提供了希望和可能，让他们在没有固定住处的情况下结束生命。

然而，鹤岗人孟念(化名)不喜欢他在斯里兰卡出生和长大的城市。当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帖子说“我已经失业很长时间了，严重回避这个世界。”“我想在鹤岗做一个废物，有一个自己的窝，”他有点生气地说，“这样的人来鹤岗会有什么积极的影响？”

自去年以来，外国人确实为鹤岗“消化”了大量股票。

鹤岗房地产经纪有限公司负责人梁告诉，去年门店的业务量大幅增加，每月售出30至40套住房，价格从3万到6万不等。顶层有更多的房子和更多的外国客人。

除了低廉的房价外，来鹤岗买房的外国游客还有多种目的。河南省南阳市的武陟(化名)计划在鹤岗买一套房子，他的孩子现在上小学三年级。

“顾客来自全国各地，买房后住的人不多。他们基本上是为了暑假，冬天打雪仗，或者是为了户口和养老，然后他们就是像徐康一样的‘流浪兄弟’。”梁对说:

外国游客购买的廉价顶层公寓不受当地人的青睐。被鹤岗的低房价所吸引的王皓发现，总价低于5万元的房子基本上都不太好。“大约有30，000栋房屋基本位于顶层，没有电梯，其中许多正在漏水。鹤岗本地人都说“南方人帮助消除了顶层的存货”，买房子的朋友们后悔买得太多了。”

总价在20万到30万的房子是鹤岗本地人购房的主流选择。鹤岗房地产中介周伟透露，城市二手房的单价在2000到4000元之间。像其他城市一样，拥有好的学区或地段和好的定位的房子的价格也更高。

2018年9月，济南人约翰在鹤岗工农区购买了一套80平米的四楼二手房。这栋建筑已有将近20年的历史，房子的总价约为15万英镑。花了5万元装修后，约翰以每月1000元的租金租下了这栋房子，这在鹤岗已经是一个相对较高的租金了。根据58个城市网站的租金信息，鹤岗的租金基本在1000元以下，有的甚至低至两三百元。

约翰的房子除了新装修且家具齐全外，还可以高价出租，这主要与其地理位置有关。工农区位于鹤岗市中心，是市委、市人大、CPPCC、市工商企业所在地。“年轻人去鹤岗买房不应该盲目冲动。不要贪婪，要理性，最好在那里呆上几个月，了解更多信息。”约翰说。

与一、二线城市房价的螺旋上升不同，鹤岗的房价比十年前低得多。周在鹤岗的房子是十年前买的，单价是4500元/平方米，但现在的市场价格只有2000元/平方米。这与鹤岗近年来大刀阔斧的工棚改革密切相关。相关数据显示，从2013年到2018年的六年间，鹤岗市共建设了11万套保障性住房。鹤岗人最不缺的是房子。周有两套商品房和一套棚改房。

鹤岗房价下跌与煤炭资源枯竭、城市衰落和人口外流密切相关。孟念说:“早在40年前，鹤岗人回到家乡，就不得不往亲戚家扔钱。但现在那些留在或想在鹤岗定居的人基本上都是出于各种原因想逃离这个世界的人。精英流向大城市，弱势群体回流到小城市。“相关统计数据显示，鹤岗总人口从2015年的近106万人减少到2018年的99.5万人。

与孟年的悲观不同，约翰对鹤岗的未来和房地产市场潜力持乐观态度。在他看来，鹤岗的旧优势已经无可挽回地丧失，但新优势可能正在增长。约翰是“鹤岗女婿”。他回忆说，当他2008年第一次去鹤岗时，当他踏上地面时，灰尘可能会上升一米，但现在小松鼠经常出现在公园里，甚至野生东北虎也出现在农村。

“发展旅游业有好处。我打算先把房子租出去，等几年再看，如果它涨了，我就卖了它，然后在鹤岗买一套新的；如果它不涨，我将继续租它。不管怎么说，目前租金与销售的比率是好的。从购买结束到现在，估计总价格增加了1万到2万。”约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