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银行“内外兼修” 花式“补血”料将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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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记者赵萌

2018年12月25日，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办公室召开专题会议，研究支持商业银行多渠道补充资本相关问题，推动永久债券发行尽快启动。商业银行的资本补充问题再次引起了市场的广泛关注——银行目前的资本充足率是多少？将来会不会有更大的补充压力？以及如何应对？

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的许多行业专家表示，2019年，商业银行资本补充需求仍然十分迫切，主要原因有三个:社会融资贷款比重上升、系统重要性银行资本要求提高、表外业务“回头客”加速、金融子公司的设立直接消耗银行资本。

“自2018年以来，鼓励银行资本工具创新的相关政策陆续出台，为银行进一步充实资本拓宽了道路，尽快推出永久性债券发行是措施之一。预计未来银行补充资本的途径将继续扩大。”交通银行金融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武文在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时表示，2019年银行资本补充工具的创新值得期待。

银行加快资本补充的步伐

2018年，在日益严格的内部监管环境下，中国银行业现有资本水平的“水分”不断被挤出。特别是2018年是《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试行)》规定的过渡期的最后一年。根据监管要求，截至2018年12月底，系统重要性银行的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应分别达到11.5%、9.5%和8.5%。

因此，今年，银行业开始了“花式”补血模式。据《中信证券研究报告》统计，自2018年初以来，a股上市银行已完成增资5315亿元，其中固定收益和IPO 1080亿元，优先股1025亿元，二级资本债券3080亿元，可转换债券130亿元。除了总融资规模达到新高之外，单个银行的再融资规模也“引人注目”。2018年7月，中国农业银行完成了1000亿元的固定增资，创造了a股历史上最大的固定增资纪录。

此外，与2017年相比，部分城市商业银行和农村商业银行的上市步伐明显加快。据统计，自2018年9月19日和9月26日郑州银行和长沙银行首次上市以来，不到4个月就有4家银行a股上市。此外，还有许多银行在ipo审核队列中。2019年新年伊始，紫金银行和青岛银行先后登陆上海证券交易所和深圳证券交易所。

据了解，从补充渠道的角度来看，商业银行的资本补充方式可分为内源补充和外源补充:内源补充主要取决于银行的年度留存收益和部分拨备；外源性补充主要包括首次公开发行、增资扩股、发行可转换债券、优先股、永久债券和二级资本债券。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尚未发行的永久债券，其他所有方式都是商业银行补充资本的可行渠道。“监管部门尽快推动发行永久债券，意味着将以永久债券为突破口，启动新一轮银行资本补充，这将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渠道，加大对实体经济的金融支持，推动中国资本市场发展。这是非常重要的。”中国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成员马军表示。东方金城首席财务分析师徐成元也认为，监管部门专项研究推出永久债券发行，意味着商业银行资本工具进入新一轮政策窗口。

三个因素加剧了银行的资本补充需求

2019年，银行的“补血潮”还会继续吗？根据中国保监会发布的2018年第三季度主要银行业监管指标数据，截至第三季度末，银行业资本充足率为13.81%，比上季度末提高0.25个百分点。然而，当英国《金融时报》记者梳理受访专家的意见时，发现影响银行资本的三个主要因素被频繁提及，这成为2019年银行资本补充需求增加的主要原因——社会融资规模中贷款比例上升、系统重要性银行面临更严格的监管约束，以及新资产管理法规下表外业务的加速发展。

2018年，救助民营企业的各项政策措施逐步落地，商业银行信贷的重要性凸显。在社会融资规模构成中，贷款比重明显上升。“融资方式的转变给银行资本补充带来了巨大压力，单位资产扩张占用的资本大幅增加。这是2018年以来资本补充压力加大的一个重要原因。”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研究员熊其岳对此进行了分析。

多数专家预测，2019年，银行信贷仍将对民营企业融资寄予厚望，民营企业和小微企业信贷需求整体增加将成为高概率事件。“实体经济和中小企业的健康发展仍然需要商业银行合理的信贷资源支持和担保。银行有必要及时补充资本，以维持必要的信贷增长。”华泰证券沈娟团队认为。

在资本充足率监管要求方面，大银行和中小银行面临压力。对于大型银行来说，它们面临着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的额外要求。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银行研究中心主任曾刚表示，根据现行规定，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的总损失吸收能力(tlac)应在2019年1月前达到风险加权资产的至少16%，在2022年1月前达到至少18%。目前，中国银行、中国工商银行、中国农业银行和中国建设银行已被确定为具有全球系统重要性的银行。其中，中国银行、中国工商银行和中国建设银行将在2019年实施二级(1.5%)额外资本要求。

对于中小银行来说，一些大型股份制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并不乐观。如果根据2018年11月发布的《关于完善系统重要性金融机构监管的指导意见》，未来被认定为系统重要性金融机构，资本补充压力将大幅增加。

此外，新资产管理规定及其配套规则的实施将重塑我行资产管理业务模式，对我行资本补充产生重要影响。以设立财务管理子公司为例，国家金融发展实验室的计算结果显示，许多中小银行在投入10亿元注册资本后，核心资本充足率已降至8.5%以下。

资本补充工具的创新值得期待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目前银行业资本充足率总体上是乐观的，但结构性问题突出——其他一级资本“薄”，二级资本“厚”。受访专家强调，未来银行资本补充的要求应体现在更快的补充频率和更高的补充质量上。

曾钢强调，与国际银行业相比，中国银行资本补充工具相对简单，主要依靠普通股、利润留成、优先股、可转换债券和二级资本债券。其中，普通股、优先股和可转换债券的发行门槛较高，大量未上市中小银行难以满足发行条件；在利润留存方面，由于近年来银行业利润增长放缓，内源资本补充不可持续；虽然二级资本债券是使用最广泛的，但它们不能解决银行一级资本的短缺。资本补充机制不畅制约了中国银行业的未来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支撑了实体经济，资本补充渠道有待拓宽。

据悉，财务委员会关于开启永久债券发行政策之窗的特别会议备受关注，正是因为目前银行资本补充的难点在于如何补充一级资本，发行永久债券可以有效补充银行“其他一级资本”，提高一级资本充足率。

值得一提的是，央行早些时候宣布，鼓励银行业金融机构发行新的资本补充债券，以创新的吸收损失机制或引发事件。2018年3月，多部门联合发布《关于进一步支持商业银行资本工具创新的意见》，明确支持商业银行探索资本工具创新，拓宽资本工具分销渠道。业内人士预测，2019年，在银行资本“补血潮”持续的同时，银行资本工具将更加丰富，资本工具创新将进入快速发展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