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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称“日本留学生”的人在湖南广播经济频道的夜间谈话节目《心灵契约》中痛骂中国人引起了轩然大波
因为这件事被除名的主持人罗刚决定三个月后离开长沙回故乡,所以出发前接受本报的采访说“罗刚的事”。
我不后悔接这个电话
□采录:本报特派记者姜英爽
今天早上,在长沙已经生活了十多年的罗刚要离开长沙。 他说他要回家乡——甘肃金昌呆了一段时间,总结了自己的过去,总结了所谓的“罗刚事”。
出发前的6月10日晚上,在长沙站附近的上岛咖啡馆,31岁的罗刚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 他说第二次面对“罗刚事件”也是最后一次接受媒体采访。 他回到家乡,回到最初的起点,似乎宣告着他人生的一段,一个时代的结束。 他必须静静地想一会儿,仔细看看来时的路,未来的路。
[旁白]
湖南人民广播电台经济频道夜间谈话节目《心灵契约》每周一、三、五深夜11点到12点半播出,在其主持人罗刚和湖南大学学生和年轻人心中有很高的知名度。
今年2月25日凌晨0点22分,主持人罗刚收到了《心灵契约》节目的最后热线。 自称是日本留学生的人以谈论中日友好的名义打了电话,用拙劣的普通话读了信。 “我是日本人,从小在书里,在父母嘴里,我知道支那是个很坏的民族。 我到了长沙,发现支那人比我在祖国认识的人在书上认识的人,从父母的前辈们嘴里知道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差,支那人是世界上最差的民族。 ……你知道为什么叫支那人而不是中国人吗? 你们不值得,在我们眼里,只有唐朝人能叫中国人,你们只是支那人……。
“够了! ! 我知道你会说什么! ! ”罗刚忍不住打断了日本人的话。 “是的,我们的国家广播可以让国民讨论我们的国家……”“日本留学生”继续着。 罗刚打断了他:“你的国家? 你们国家即使中国人在地上写两个字也会被逮捕。 你要谈什么民主? 不要说中国人民八年抗战,南京大屠杀三十万人死亡,无数中国军民的牺牲都是假的! ”。 “日本留学生”继续抵赖说“在战争上,我们国家信奉达尔文……”。 罗刚说:“去妈妈达尔文,希特勒信奉达尔文! 希特勒还说要杀死全世界的民族,只剩下德国! ”。
“日本留学生”还说:“在我们国家,没有接受中学教育的支那人只能被称为支那猪,中国只有7%的人有短大学学历……”罗刚毫不客气地说:“去你们日本对北海道的农民说这样的话。 你们北海道的农民难道到处都是博士,硕士吗? 你这个日本鬼子,小日本! ”……最后罗刚挂断电话后,对听众说“那样就好了”离开了现场广播。
节目进行中,收音机的领导给罗刚打了两次电话要求中断节目,但罗刚依然给了这个“日本留学生”三分半钟。
我不知道完美的方法
再接一次这个电话。 我去接不是因为我伟大,而是因为我想牺牲,受不了。
记:你当时接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为了听他说话吗?
乙:是的。
记:我听过你的节目录音。 我觉得你接电话的时候有点犹豫。 你在网上发布时,你自己也犹豫了。 你能告诉我你犹豫的是什么吗?
路:我很迷茫。 我困惑的是这种事态的性有多大。 我接到这个电话时知道这个事态性很大,所以我必须控制它的迅速发展,直到我保护自己,达到我的个人目的。 多年来,我不得不接各个电话把握局面和事态。
记:你必须很好地掌握这个节目的态度和指南。 就像我和你说话一样,我也希望能掌握我们对话的主题和态度。
乙:是的。
记:一位主持人认为直播实际上有6秒钟的延迟时间。 当你知道他想说什么时,你应该挂断电话。 听众什么也听不见。
乙:也许我会成为另一个主持人,也不会让他说。 打恶意电话的人只能失望地打电话,骂妈妈。 这个主持人也很容易地做完节目回家了。 但是我觉得他的目的达到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记:你觉得自己达到了什么目的?
勒:我的目的很简单。 长沙说,我是“老嘴”。 如果你听过我的节目,如果你认为这个电话不能接,我可以马上评价。 电话不能接或者应该接多少? 但是这个电话……如果你知道我的节目,这个电话不能接的话,我想我不能每天接。
记:你的意思是,在你看来,这个电话应该接。
路:这种有点冒险的电话可能在打边缘球。 我每天都打这样的边缘球。 可以说这是我的特色。 我没料到的是,第一,大家的憎恶心情比我预想的要大得多。 其次,没想到那天我的节目里有这么多听众。 这件事,还有那天的磁带一传十,十传百。
记:今天我来长沙之前在报社的电梯里见到了同事。 他看到我在看关于你的报道,他听过日本人在你的节目中侮辱中国人的录音。 他说是同学送给他的,他没听,只生气了一半把录音删除扔进垃圾箱。 你听完了三分半钟。
罗姆人:是啊。 大多数人后来都跟我说了。 他自己听不到这三分半钟的录音。 你为什么能听到这三分半钟? 我更成熟冷静。 因为我想杀更多。 你恨身体的时候,有两种选择。 一个是你一开口,我就啪嗒啪嗒地开口。 另一个抽烟,给你最后一个舞台,结束你的故事,我一句话也没跟你说我就离开。 所以,我(那天接电话的时候)前半小时,我是男人,让他说,但后来我让自己当主持人,我更生气,我不能骂他是混蛋。 我不能给他一拳。
请记住。 你听到他骂中国人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罗姆人:我的心情和你一样。 我会生气的。
注:如果当时你和这个日本人的对话是胜负的话,你觉得自己赢了还是输了?
乙:你输了吧。 他赢了,他达到了他的目的。
注:为什么呢?
乙:我们不平等。 我是主持人。 我说不出想说的话。 我不能狠狠地骂他。
请记住。 如果我马上挂断电话呢?
路:那么,我不敢听,我也输了。
记:这是你注定要输的结果吗?
乙:(沉默)是的。 他放了戒指,我们也输了,我最后挂了电话,不丢人。
记:我想怎么也配不上。
乙:是的。 没有合适的方法。 我不知道完美的应对方法是什么。
还记得吗?
乙:现在也没有。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国家足够富有,有这个完美的方法,我们就不会生气了。
记:你不后悔接了这个电话吗?
勒:是的。 我没有打算牺牲自己的工作。 我没那么伟大,我想现在再接这个电话。 我去接不是因为我伟大,而是因为我想牺牲,受不了。 伟大和平凡没有明确的界限,许多事件都是由他的性格决定的。 我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我收到了很多奇怪的电话。 我的工作就是这样。
[旁白]
罗刚对日本的态度一直旗帜鲜明。 长沙有中日合资的百货公司叫和平堂,罗刚说他没去过。 去年小泉第二次参拜靖国神社时,罗刚给开酒吧的朋友打电话说应该挂横幅。 中国的民间应该有声音。 这个朋友马上举起横幅,写道“强烈抗议小泉参拜靖国神社”。
我的想法一直很鲜明
我态度乖僻。 那天发生的一切,是我观念的必然
记:那么,客观评价自己,你觉得那天自己的表现怎么样?
路:我应该说把握了局面,但我没有表现好。 因为我当时太生气了,说不出一点话来。
记:我问你别人问你的问题,你觉得他说的都是胡说八道吗? 有唤醒我们的地方吗?
乙:你可以说我不好哦。 不要侮辱我。 你可以说我们很穷,但你骂不了我。 风水轮流转,中国也变得富有。
记:你认为这些话能成为刺激中国人反省的动力吗?
罗:中国没有日本人需要注意。 我们中国人只要有反省意识,任何事件都可以做到。 我们有反省意识。 我们中国人很聪明。 我们已经在努力了。 你的外国人没有必要用这样的话撒手不管。 我和妻子吵架了,你没必要骂我。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件。 你上升到侮辱了。 这有助于反省吗?
记:你很爱国。
乙:我相信有良心的中国人是爱国的。 我是理想主义者
记:你现在能平静地回顾这个录音吗?
罗姆人:我一直很好。 每次听到,我都一直后悔啊。 我很遗憾你骂了他太轻。 然后节目应该延长。 我当时没有延长。 因为我知道接下来大家的电话会是什么样的复印件。 我想我不需要。 我想大家完全可以想象。 愤怒在心里,无论表达还是不表达都一样。
记:你自己也承认,在对日本的问题上,其实你是个有点偏激的人。
鲍勃:是的。 总是说我是个乖僻的人,所以后来我也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有点乖僻。
记:你认为是因为自己有被称为秉性或言行偏激的嫌疑吗? 听说你也不去日本人开的百货商店。
乙:偏激是态度。 我没去过和平堂。 我从没对日本人有过好感——这是我的态度。 我没看过日本偶像剧。
记:你觉得有殴打和杀死日本棍子的嫌疑吗?
罗姆人:你可能会这么认为。 我不否认自己的极端。 在我骨子里还是山东人的优势,我父母是山东人,移民到甘肃去了。 我是一个观点。 你(日本人)应该道歉。 你很抱歉。 你太过分了。 而且,我不相信我是一小撮人。 我也有很多在日本留学的朋友。 他们说看中国人很少。 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的节目几乎每个月都在谈论日本人的故事和话题。 我来说说日本首相参拜靖国神社,钓鱼岛怎么样了。 我的观点一直很鲜明。
注:也就是说,那天发生的一切,包括他的电话,还有你的反应是必然的。
乙:是的。 是我观念的必然。
记:你觉得自己是狭隘的民族主义者吗? 比如,有人觉得有必要抵制日本产品吗? 没有必要去恨所有日本人,或者与日本有关的东西吗?
乙:我不这么认为。 我只是想更鲜明地表达我的意见。 我说的不一定是我最真实的观点,但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的态度。 这样才能更充分地表达我的观点。 我不能用棍子打死日本。 日本人总是很好,但我必须这么说。
记:在麦克风前你这样对听众说话吗? 你是媒体运营商。
路:不,我不能骂日本人,但他们说他们是奇怪的民族。
记:你努力让自己客观,抑制自己。
乙:是的。
[旁白]
之后,罗刚被要求检查,之后他和当天的节目指导广播被湖南人民广播电台开除了。 这几个月,罗刚无业,他不得不对自己深爱的主持生涯说再见。 这几个月,“罗刚事件”和当时的节目录音以惊人的速度在网上播放,引起了无数网民的愤怒。
打电话的“小原正太郎”自称是在长沙学习的日本留学生。 但是关于他的身份,后来引起了很多怀疑。 之后,外界对“小原正太郎”的身份有多个版本的说法,那个说法确实是某大学的日本留学生。 其二是湖南益阳农民,据说在高中周围卖文具为生。 其三,他说这个人是有名的大学大学生。
据说这个人不久就自称是自己给收音机打电话的人,很快就被警察逮捕了。 这个人叫梁少男,益阳农民,37岁,已经分手,有女儿,据说现在在长沙的民办大学学习艺术。 他犯罪的动机只有“有名”和“淘气”。
悲壮的谢幕
没有分手。 那是我这30年来经历过的最大的悲伤。 如果你知道那是我最后的节目,我会给自己三分钟。
记:当你知道和自己主持的生涯说再见的时候,你一定很痛苦。
罗姆人:我认为那种悲伤是我这30年来经历过的最大的悲伤。 做广播是件很棒的事,是个传说中的事件,我天生属于麦克风。 我爱我的工作。 我坐在直播间的时候,自己是国王,感受到了它的奔放,它的奔放……
记:你对过去的生活很留恋。
路:有表达的欲望……这件事之后,我从没见过情报。 伊拉克战争来了,SARS来了,但没有机会在节目里谈论这些话题。 我逼迫自己不管时事都不要读新闻。
记:你是故意这么做的。
乙:是的。 我在逃跑。 我离开了工作,知道我的生活已经为这项工作付出了这么多。 以前不知道最新的消息也可以,现在不知道也可以。 我的普通话也变差了。
记:我听说你已经打算在成为10周年主持人的时候离开,现在提前有谢幕。
乙:是悲壮完美的谢幕。 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分手,没有分手。
记:我后悔没有跟听众说再见。
鲍勃:是的,这是我最后悔的事件。 如果你知道那是我最后的节目,我会给自己三分钟。 我会流泪。 听众也流泪。 但是,这三分钟没有 ……
记:这三分钟给你的话,你说什么?
路:你这个问题很感性,没人问我……我当时的悲怆,那种痛苦,只有当时才能体验到。 我说现在向听众告别3分钟,又来了,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这个机会是我争取的。 我只是为了和你们说再见。 我不后悔做了什么。 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 我只是个男人。 你认识我,对吧? 你是我多年的听众。 你知道我的愤怒,我的讽刺,我的真相。 我只是在我的毅力中做了该做的事,然后能说再见,我觉得足够了。 我想我应该还有这样的机会,但我不知道这一天是什么时候。
没想到会牺牲,但遇到了牺牲
我醒来突然意识到自己不需要再上班了。 当时的心情很低落,感觉很奇怪。
记:我知道你自己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但我想问你,如果事件真的可以重来,你希望这样的日本人打电话来吗? 还是你希望这件事没有发生?
罗姆人:我希望这件事还没有发生。 我还在静静地上我的班,过着我的日子。
还记得吗? 你要回甘肃吗?
乙:是的。 我回去一会儿,总结一下。
记:你这几个月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你会感到没有习性的孤独吗?
路:也许别人会回答你。 我并不孤独。 因为我后面站着所有的中国人。 但我的回答是,我还在体验适应这种变化的生活。 我真的很难习惯。 事故发生第三周的早上,醒来后开门,说已经10点了。 我要去工作。 但是,我冷静下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需要上班了,我当时的心情无法表达。 我非常沮丧,感觉很奇怪。 这几个月,我写了一本书《角落的太阳》。 然后我每天都有空,和朋友谈论人生。
你父母知道你的案子吗?
罗:我父母文化不高,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知道我出了点事,只是退休了一段时间。 我妈妈是山东老妇人,这很遗憾吧。 当她儿子被所有人称为英雄时,她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即使她的儿子被所有人称为失败者时,她也不认为儿子是失败者。
记:在她的眼里,你是她的儿子。 就这些。
勒:我来总结一下。 十年前离开了家乡,十年后又回来了。 没什么。 好像又从零开始了。 我好多年没回家了。 我父亲得了老年痴呆症,我父亲骂了我一辈子,他不能再骂我了。 他总是替我推牙膏从后面骂我,他永远不知道我在遥远的这个城市有多受尊敬。 他现在能从一数到一百,但他不能再数一百次。 我妈妈还是喜欢饺子,我爸爸还是喜欢大蒜,我和他们一样,我还是不适合这个城市。 我先回去,去那里好好开始我的下一条路。
他证实了一个事实
这个身体是否是日本人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代表了我,激怒中国人的观点和态度。
记:罗刚,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在一个论坛上看到的消息是,打这个电话的人,其实是中国人,我不知道。 你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罗姆人:我的第一反应是,不。 这是日本人。 他既然这么聪明能接通电话,就不会被拖得这么愚蠢。 我觉得很荒唐。 他可以绕过导播让日本人这么像。 他知道公用电话会打这个电话。 你不能自己扔罗网被捕。
记:你现在还相信这是日本人干的。
路:在网上,80%的人认为这是日本人干的,所以他是日本人。 这件事的真相是,他是日本人。 有一天,即使我老了,也要告诉我儿子。 你爸爸曾经接到过日本人的电话。 那天晚上所有的人都像演了戏一样。 这出戏很真实。 大家的心情不是真的吗? 我的愤怒不是真的吗? 他的无耻不是真的吗? 他的发言在日本不存在吗? 如果是其他国家的人说的话,我想大家都不会相信,他证明了这样的事实啊。 我不知道你是否理解我的意思。
记:不管这个身体是不是日本人,他的代表发言都是事实。
罗:这个身体是否是日本人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和中国人都表达了激怒的观点和态度。
记住:如果真的是中国人呢?
罗姆人:我该怎么说? 如果是真的话……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就像我喜欢的卡夫卡小说一样,我不认为这个事件是中国人干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记:如果中国人打了这样的电话,让你失业,陷入了今天的状况,你觉得自己的牺牲有意义吗?
罗姆人:我没打算牺牲,但我遇到了牺牲。 这是没办法的牺牲。 但是,所有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当然,我不是指违法犯罪。
注:这几个月,“罗刚事件”在网上以惊人的速度传开,你觉得这次自己牺牲的意义在哪里?
罗姆人:说说我收到的信吧。 从2月15日开始,我收到了3000多封电子邮件。 有封信是父亲写的。 有一天,我15岁的儿子在电脑前叫我,我跑去听你录音,我儿子生气地告诉我。 父亲,我好好学习,为我们的国家。 收到这封信,我觉得自己已经很高兴了。 真的很简单。 我就是这样的身体,我爱自己的国家。
(注:罗刚借南方都市报向关心他的网友致谢,发布其e—mail luogang001@263,欢迎网友交流。 )
标题:【要闻】湖南电台罗刚事情主角:我不后悔接这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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